延其厮枕

“——我端坐鱼台。”

【光时】晴雨



#陆光第一人称视角

#标题是随便起的




“在我无法预知的所有可能里,你是唯一确定的存在。”


身旁又传来细弱的猫叫声,怯懦小心,又充满新生的活力。

猫是程小时两周前在回照相馆的路上捡到的,当时天阴得吓人,行人们都加快步伐,只有程小时在慢悠悠地踱着步子,美名其曰享受生活。拜这缓慢的步伐所赐,我看见了在路旁树根处的那只小猫,它纯白的毛那时已经变得灰黑,缩着四脚躲在落叶堆里,一下子就激起了程小时的慈母之心。

他后来称之为命运的礼物,注定的相遇。那时他眼里反射出白色的光影,整个人自信又夺目,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想到的这种话语。我看了一眼刚从宠物医院带回来的猫,没有给程小时帮忙的想法,转身去做今天的午饭,只留下程小时一个人手忙脚乱。

这只猫刚被带回来时保持着被发现时缩成一团的姿势,带去医院检查后才发现是断了一条腿。可能是有些营养不良的原因,它的叫声一直都很细很弱,有时稍不留意,就会略过它的呼唤。

它一直没有固定的称呼,有时它是“小白”,有时是“乖乖”,具体名字还要参照程小时当时的精神状态。程小时一开始想给它起个名字,还为此来征求过我的意见,想了想又坚决拒绝给它起名,他说如果起了名字再把它送走的话,好像就和抛弃没有差别了。当时我和他挨得很近,我们都没有再说话,只安静听着窗外的雷声,然后不自主地靠得更近了一些。



送猫去流浪猫救助站的那天是本月少有的大晴天,虽然预报中显示再过不久还要下雨,但好歹让久违的太阳暂时地露了面。

程小时要出门的时候我正在检查修理被大雨打坏的窗户,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抱着猫,向我再三保证自己一定靠谱,一边往门口走。我叹了口气重新戴上手套,只喊了句记得带伞,就继续做手里没做完的工作。

“哎——乔苓,你怎么来了。来看我女儿!”

“程小时你又在说什么鬼话…”

“快来看我和陆光的女儿,可爱吧?”

“…还真挺像陆光的。”

“是吧!一模一样。先不说了,我要先出门了。”

听着门口谈论的声音,我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加快。这只猫在程小时的照顾下自在地生活了两周时间,从一开始的萎靡脆弱到现在变得慢慢生动起来,程小时绝对功不可没,连打游戏的时间都挪了出来,用于陪猫玩,但他有时逗猫却又不完全像在逗猫,尤其是我离猫近的时候。

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着,手上擦拭的动作不停,直到乔苓轻手轻脚地走过来,我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,主动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。她看上去还有点开心,开口试探着发出询问:

“你们……?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喔。哎…程小时也真是的,他怎么什么都不懂。”

她说完这一句,气氛又陷入无言的沉默中,被擦好的窗户嵌进窗框,发出“咔”的响声,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,那些在光影沉浮,雨声雷声里蔓延滋生的感情好像并不是我以为的隐蔽,但又好像是全世界最难发现的东西。

“他会懂的。”

我从乔苓面前走过,只留下带着肯定意味的一句话,像刚刚被带走的小猫叫声一样轻。


乔苓走之后我把她带来的粽子放进冰箱里,自觉地开始收拾凌乱的沙发以及各种角落,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外面开始响起雷声,我看了一眼置物架的方向,果不其然看到两把雨伞并列其上。

程小时果然又忘了带伞。

我拿起两把伞走到门口,在马上要出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,放下了其中一把。打开门,我一眼就看到高悬的,明媚的太阳,但耳畔又充斥着“哗啦啦”的雨声,穿行在雨里的时候,不停有雨滴落在地上又溅起,打湿了我新换的白色球鞋。我想太阳和暴雨的联系,想夏天为什么多雨,甚至想到时间流动的意义。

在看到路旁等候的程小时的那一刻,我又忽然想到,其实不懂也没什么关系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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